驰珝好久没有听到周芜的声音,一偏头就看到周芜已经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位上睡着了。
驰珝的车开得更加平稳,带着周芜驶向春水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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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周芜是被一道刺眼的日光晒醒的。
周芜闭着眼睛紧皱眉头往床旁边滚了一圈,避开了刺眼的日光,大脑渐渐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睛。
他觉得刺眼是因为他的房间有一扇玻璃窗户,正对着东方,每当夏天太阳升起来时,都会穿过玻璃窗户把床上的周芜晒醒热醒
周芜眼睛珠子转了转,眼前的环境再熟悉不过,是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是他的卧室。
周芜觉得是自己睡糊涂了,自己怎么在这里?难不成还在做梦?
周芜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脸,手指尖真实的触感让周芜大脑渐渐清醒过来。
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想起来嘴脸可恶的驰启东,还有遍体鳞伤的夏植,以及凌晨四点警察局。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芜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以前的旧睡衣,手臂袖子和裤脚都短了好长一节。
周芜忍不住微微扬起嘴角,但是他又强行压了下去。想都不用想,是驰珝把他送了回来,还给他穿上了睡衣。
周芜慢吞吞从床上,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现在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周芜感觉到了饥肠辘辘,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刚走下略带年代感的水泥楼梯,便看到了外婆穿着小碎花马褂在楼下坐着,手里握着一个破蒲扇。
周芜特制请来保姆张姐正在厨房做中饭,从厨房里传来一阵阵菜香。
周芜的脚步声响起了来,外婆听到动静回头张望,正巧看到了周芜的身影。
外婆猛地从她的藤凳上站了起来,眯着眼睛望向周芜,声音里面难掩着喜悦神色:“粥粥?你怎么回来了?”
周芜快步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跑到了外婆面前,伸手把外婆抱住:“外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要在你身边,给你养老。”
他真的不举吗?
周芜回到了春水街,如鱼得水,生活过的格外逍遥,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一出门便是邻居们热情的打招呼声:
“咦,粥粥,什么时候回来的?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有时间来我家玩啊!”
“粥粥,去哪里啊?我屋后面种了一架黄瓜,也吃不完,你摘一点回去给你外婆吃。”
周芜从小到大就长的好看,况且他一向性子乖巧懂事,读书成绩也好,春水街的街坊邻居都挺喜欢周芜的。
不过也会有八卦的人问周芜:“你父亲不是把你领回去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外婆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个贴心的孩子照顾,保姆就算照顾的再全面也是个外人,你为什么不接你外婆去那边享福?”
有些问题实在有些刁钻,周芜便笑笑不回答,只道:“我自己想要回到这里,外婆腿脚不便,我在外婆身边给她养老。”
周芜虽然再也没有回过驰家,但是一直在关注着驰家的消息,甚至为此,还专门下了一个微博关注驰家几个公司的官方账号。
驰珝果然并没有骗他,第二天下午嶂城金水苑区派出所发布公告:“……20xx年6月17日2:30左右,嶂城金水苑驰某(年45岁)涉嫌故意伤人,于家中殴打夏某(年24岁),知情人员举报后,警方迅速出警,确认举报属实。根据《国家治安管理处罚法》四十三条第一款之规定,现将拟作出行政处罚,拘留十日,并处五百元罚款……”
驰启东当时信誓旦旦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会受到法律的惩罚,现在却是直接被打脸了。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周芜还不是太满意。
驰启东对于他所犯过的错,只用承担十日的拘留,还有罚款500元。夏植那一身血淋淋的伤就只得到这样的结局吗?就算这事过去了,那还有驰珝母亲芮熹遭受到非人囚禁,导致驰珝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心理扭曲。
驰启东就不需要受到任何惩罚吗?
周芜想想就觉得十分的荒谬,但对此也无力改变什么。
周芜特意和驰珝打听过夏植现在所住的病房,买了一捧花和一篮水果,去嶂城第一人民医院看望夏植。
医院里面总是笼罩着一股消毒水味,携带着消毒水味的阴冷细风穿过走廊,周芜看到了自己的初中同学靳宇恒。
靳宇恒似乎和以前长胖长高了一些,或许可以说是更加健硕了一点,但是五官并没有变什么。
周芜忽然想到了他可能也是成年了分化了,自己分化成了oga,骨骼要更为的瘦小一些,而靳宇恒可能是分化成了alpha或beta,以前他们的身高算是差不多,现在看来周芜要更加的清瘦和矮一点。
周芜正要打算走上前和他打招呼,靳宇恒正巧回头看见了他,他脸色有点晦暗,让人不明所以,他却扭头直接走了。
周芜觉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