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珝原本是抑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暴怒,手指抓着周芜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周芜手臂立马出现了两道红痕。
驰珝眉头拧着,正打算责备周芜,但是周芜在驰珝怀中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眼窝攒着一些水迹,整个人狼狈不堪,不着寸缕的暴露在驰珝的目光中。
驰珝咽下了心中的那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拍着周芜的后背,帮他顺气。
周芜渐渐的缓了过来,咳嗽渐渐停止了,用着如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驰珝,欲语还休。
驰珝的面容格外冰冷,一把把周芜从浴池中抱了出来,抓起一旁的毛巾给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周芜大脑被水泡了一下,清醒了不少,有着醉意,但是能看懂人的脸色。
他潜意识敏锐的察觉到驰珝的情况不太对劲,两人之间的气氛格外压抑沉重,驰珝从来没有这样严肃冷漠的对待过他,周芜不敢轻举妄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周芜呆呆的站在小凳子上,任由着驰珝帮他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套上了软和的白色睡衣,就连驰珝他擦身体时力气稍微大了一些,毛巾在周芜的后背抽了一下,周芜心底都不由得感觉到委屈,鼻尖酸酸的,眼眶胀胀的。
但是周芜觉得自己没有这么没骨气,所以抽了抽鼻子,最终还是没哭出来。
驰珝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抱着。”言简意赅,语气如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这不是和周芜和好的话语。
周芜更加委屈了,他喝醉了,脑子也跟不上,不明白驰珝为什么要对他发脾气,明明驰珝对他挺好的。
他不想要驰珝这样冷冰冰的对待他。
周芜整个人被驰珝住抱了起来,伸出了双臂,环住了驰珝的脖颈,那是一个示好的动作。
驰珝把周芜抱到了床上,手指穿过周芜湿漉漉的头发,然后便离开了床边,朝外面走去。
周芜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驰珝的衣角,声音有些怯懦:“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
听到周芜这句话,驰珝转过身来,面容温和了一些,但话仍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哪里错了?”
周芜张了张嘴唇,这个问题问到他,他也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了,便如同诚实的小孩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
驰珝伸手抓住了他的下颌,强迫他抬头望向自己,目光寒意刺骨:“刚才是怎么回事?”
周芜小声解释道:“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摔到了浴缸里面,但是喝醉了,手脚没有力气,爬不起来。”
驰珝听了他这句话,并没有放过他,依旧问道:“那那池子里面红水是什么?”
周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给我放的洗澡水呀。”
驰珝给他放洗澡水的时候,那一池子是清水。
驰珝猛然想到,他离开之前,随手把一个浴包丢进了池水里面,应该是那浴包里面的药材把水染红了。
倘若是平常,驰珝能够立马猜到,但是他刚才闯入的时候比较心急,而且又和记忆那个画面重合,所以未免过激了一些。
春梦里的驰珝
周芜慢半拍的大脑慢慢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问驰珝:“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受伤。”
驰珝好没好气看了周芜一眼,没有回答周芜的话,反而道:“松手,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周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紧紧抓着驰珝的衣角,松开了手指,小声道:“对不起。”
驰珝从房间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吹风机,命令道:“过来。”
周芜便乖乖移到了驰珝身旁,驰珝手指插入周芜湿漉漉的头发林间,让周芜躺在他的大腿上,拿着吹风机轻轻地帮周芜吹着头发。
驰珝的手法格外温柔,放松着周芜的头皮,困意席卷着周芜,周芜迷迷糊糊渐渐陷入了睡梦中。
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他感受到一直托着他脑袋的手指松开了,紧接着额头上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那个人格外温柔,周芜感觉自己仿佛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周芜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睛却如同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他没有在继续深究这件事,深深地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周芜也睡的并不安稳。
周芜梦到他似乎现在一个装潢华丽、大气华美的别墅里,光是一个大厅,都比他现在租的房屋大。
还有无数走来走去的佣人,一切都是电视剧养的豪门世家一般。
周芜听到一个清瘦的老人一脸严肃对他说:“大少爷的易感期到了。”
周芜潜意识里,认为他口中的“大少爷”对于他来说格外重要,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但是依旧跟着那个男人走进了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的墙壁都是合金钢铁制成的,苍白的光线在冰冷的金属反射着诡异的光泽,周芜无端有些害怕这个地方,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但是周芜还是踏进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