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这天早上,程晋松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沈皓和苏墨涵正凑在一处刷微博,苏墨涵正在打字,而沈皓则靠在桌边,看着他在那里十指翻飞。
“又有人留言了啊?”程晋松边说边走过去,刚扫一眼就乐了:“又有人说被割肾了啊?”
“嗯。”沈皓点点头:“今早一上线我就看到了50多条,说是微信朋友圈里又开始传这个了。我告诉他们这是谣言,但有人不信,所以墨涵就打算系统给大家解释一下。”
“割肾谣言其实应该算是城市传说的一种,”苏墨涵边打字边说:“它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当时在拉丁美洲开始出现割肾、割肾源这样的谣言,但当时只是被人们当做一种恐怖的传说。九十年代这些传说传到了欧洲及美国,1991年4月美国《华盛顿邮报》首次刊登了一篇关于偷肾流言的新闻,结果调查了一番最后发现这个故事是出自一本退稿的电影脚本……但尽管如此,这个谣言却这么多年来在世界各地流传不息。”说到这里,苏墨涵微微一笑:“大概是大家都觉得日常的生活太平淡了,所以需要一点刺激吧。”
“嗯,还有需要钱来买iphone。”一旁的李嘉宇插嘴道。
此言一出,几人都笑了——前两年好多媒体都报道过有青少年为了买iphone而卖肾的新闻。
“要我说还是这帮人无知,”另一边许柔忍不住吐槽:“肾移植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光配型就需要验多少项指标?还有,摘除的肾是有保存期限的,时间过长肾都坏死了,装进去有什么用?这帮人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传这些谣言,真是吃饱了撑的。难怪人家说中国脑残千千万,微信空间各一半。”
许柔的一番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出来。的确,这个谣言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警方也已经辟谣多次,但无奈就是有人还当真,而且还不断转发传播,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正在说话间,苏墨涵的长微博也已经写好了。他把显示器挪向沈皓和程晋松的方向:“看看,这么写行么?”
两人同时凑过头去。沈皓边看边点头,苏墨涵不愧是有“移动电脑”称号的人,关于割肾盗肾的谣言的前因后果他都写得特别详尽,还将与之有关的案件类型全都做了细致的讲解。如果都解释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人非认为这事情是真的话,那也真是没救了。
然而,程晋松却不太满意:“我觉得这里可以修改一下。”
“哪里?”苏墨涵看过去。
“这里,”程晋松指着长微博的结尾部分说:“你说未经配型的肾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其实也不是嘛!”
“诶?”此言一出,苏墨涵就是一愣——没配型的肾能有什么用?……
不只苏墨涵,听闻此言,屋里的其他三人也都露出疑惑的目光。
程晋松扫视一圈,见无人领会,眨眨眼道:“它还是可以做一盘爆炒腰花的嘛!”
“噗!”几人同时笑了出来。
“晋哥不带你这样的!”许柔笑着说。
“咳,这你们就不懂了,”程晋松一本正经地说:“现在的公众每天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刺激他们是不会留下深刻的印象的!”说着,他从苏墨涵的手里拿过键盘,开始敲字:“所以说,没有配型的肾只能够做烤腰子、熘腰片、铁板腰花……”
我们的程大组长将所有与腰子有关的菜名全报了一遍,末了还配了一张烤腰子的图片,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嗯,就这样,发布!”
于是,一条开头无比正经中间各种专业的长篇科普就以一堆菜名和一张烤腰子的图片结尾,这巨大的反差立刻招来了无数人的抱怨,大家排着队地发反胃的表情,一堆人表示以后再也不敢吃烤腰子了。
“看,效果显著吧?”程晋松对几人调皮地笑道。
“晋哥,你太坏了。”沈皓代表其他几人发自内心地说。
正在几人说说笑笑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程晋松走过去接起电话。
“喂,法证……嗯,是我……什么?不是吧?真的?……”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总之程晋松的表情是越来越奇怪。其他几人不解地相互看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行,我这就带人过去……”终于,程晋松挂断了电话,他抬起头来,用一种严肃与好笑混杂的抽搐表情对众人说:“有案子了,有人报警说他的肾被人割了……”
被害人
当程晋松一行人来到楼下时,重案和法医蒋睿恒都已经等在车边了。大家只见程晋松拎着化验箱走在最前面,他身后浩浩荡荡,依次是许柔、沈皓和苏墨涵。
“卧槽!”秦凯瞪大了眼睛:“法证这是干嘛?全员出动啊!”
的确,除了李嘉宇外,法证组的其他几个人全都出来了。这案子也不是什么火灾爆炸之类的大现场,4名法证人员一起出动,这情况的确有点反常。
此时,这些人已经走到了近前,秦凯忍不住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