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恩金口一开,你不得不伪装出一副努力学习语言的模样。但模仿初学者蹩脚的口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前线的战事给了你缓冲的时机,费恩因为基地愈加猖獗的虫患经常失眠,每日早出晚归。你在别墅里不常见到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在小阁楼里度过。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基地里更加风声鹤唳,劳伦德最近给你指派了一项新任务,那就是外出采买物资。随着时间的流逝,白日里巡逻的重型卡车越来越多,出行的居民越来越少,大家都躲在家里不出来,害怕会被外出巡逻的士兵怀疑是虫族。被这种紧张的氛围所影响,每次出门的时候你都形色匆匆。尽管你的行事已经十分低调,但附近生活的人们还是很快就知道了费恩的家里养着一个弱小的黑色种。这种阴森而诡秘的气氛到了夜晚时达到了极点。你躺在阁楼的小床上,透过窗户,看着远处房屋里透出的灯光一家一家暗下去。风吹动着花园里的大树,两轮月亮升起,天空慢慢从昏黄变得灰霾。时不时的,基地里会传来尖锐的哨声。那声音吵得你有点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你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别墅传来一阵车轮碾过地面的噪音。费恩回来了。没过多久,阁楼外就响起重重的敲门声。劳伦德在阁楼外大喊:“白薇,快点下来!上校回来了!”顾不得你的反应,劳伦德匆匆忙忙地跑到大门迎接费恩,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跑得气喘吁吁的。费恩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他跟在后面,接过了费恩脱下来的皮革手套。手套上有一丝火药气息,还有残存的血渍。劳伦德看着费恩皮肉苍白细腻的手,显然,这些血不是费恩留下的。他因此感到惴惴不安,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他的主人费恩少爷讨厌自己的手被溅上肮脏的血,即使是隔着皮革手套也不行。费恩的眼底已经出现隐隐的不悦。劳伦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着神色不悦的费恩脱口而出:“上校,需要我把白薇叫到您跟前吗?”说一出口劳伦德就后悔了,因为费恩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衣服的系带弄得太紧了,你着急忙慌地扶着楼梯跑下来,差点因为笨拙的动作摔了一跤。费恩的脑袋跟安了雷达一样,冷绿的眼睛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你。气氛不知怎么的有些僵持,你慌忙地跑到仆人队伍的末尾,忽然听到费恩冷哼了一声。他的眼神轻飘飘地从你身上收回来,眼睛里渐渐聚满了阴云。“不要随意揣测我的意思。”费恩侧过头,和劳伦德说话的语气令人生畏。他这阴沉的情绪来得很微妙。费恩情不自禁地想要皱眉,而这种诡异感觉的来源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像是被自己的情绪蛊惑了,将锐利的视线投向队伍尽头的你,却只看到了那头柔顺的黑发。你低着头,自然是无法和费恩对视的,否则你一定会为他脸上晦暗的表情惊讶。又是那该死的黑色……黑头发,还有藏起来的黑眼睛。费恩长眉微蹙,收回视线,昂首穿过了大厅。劳伦德紧跟其后,二人和你擦肩而过。就在你松了一口气,以为迎接完别墅的主人之后终于可以安眠时,你却被劳伦德告知要在阁楼里禁足一周。你瞪大眼睛,十分不解:“为什么?!”劳伦德眼神闪躲:“费恩上校说最近这段时间他不想在家里见到你。”这头喜怒无常的种猪!你气坏了,因此没有注意到劳伦德有些古怪的表情。他看着你,眼神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在下达了费恩的命令之后便转身离开。小阁楼的门被栓了起来,你唯一和外界接触的机会就是阁楼的那扇窗户。禁足期间,你透过窗户看见好多辆陌生的车子进出别墅。许多金发碧眼、各有风情的美女从车上下来,进入别墅,但没过多久又匆匆离开。费恩父亲又给他下达了配种的任务。你坐在窗台上无聊地数着费恩一天要接待多少女人。一天下来,你终于得到了结果,竟然有十六个女人进出庄园。就算是种猪配种也没有费恩一天的工作量大。第七天的时候只来了三个女人,你感到前所未有的无聊,逐渐感到困倦,靠在窗台的玻璃上昏昏欲睡。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你在半梦半醒中张开眼,视线里闯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临近宵禁时分,花园里的仆人早就已经离开。最后一点余晖下,草地上映出一个模糊瘦长的影子,你定睛一看,发现费恩竟然独自站在花园的墙角。他弯腰打开了花园里的水龙头,将脸埋进蓄水池,水流哗啦直下,静静地待了几十秒才仰起脸。
费恩的脸被水浇得湿淋淋的,湿润的睫毛轻掩着冷淡的绿眼睛,水珠从苍白的皮肤上滑过,愈发显得他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平心而论,他有一副英俊的好相貌。你的视线缓缓下移,蓄水池满溢出的水流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费恩的衬衫开了两颗扣子,从上往下看,领口下的线条饱满充实。你有些做贼心虚的慌乱,下意识地想要将窗帘拉上。没想到这小小的动静吸引了费恩的注意,他抬起头,与你四目相对。借着树枝的遮掩,影影绰绰,你看不清费恩的表情,只觉得心头十分燥热。夜晚的风渐渐大了,树枝又开始摇曳,你脑子里的思绪也随着那沙沙的声响一样变得有些混乱和鼓噪。门口传来细小的动静,今天是禁足的第七天,门栓终于被拿掉了。一阵透凉的穿堂风吹了进来,你被冻得清醒了一些,瞪圆了眼睛。“费恩上校,您怎么来了?”门被反锁了。费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