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为她出头了?是要把我休了还是把我杀了?”从祁天凌进来时散发出来的冷气,就知道这人是来兴师问罪的。本想不打招呼的收拾东西就走,又想看一看这人究竟会作何反应,心里的最后一丝念想值不值得为他留。“不要动不动就拿这些威胁我,并不是次次威胁都有效。”祁天凌伫在那里跟个冰雕似的,没有一丝温度。“你闹也就够了,还打人,她在这里出了事我怎么跟苏有成交代?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坏了我的大事?”忍让有度,祁天凌认为枫景触到了他的底线,黑着一张脸,说话声音也没收着。“行,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枫景从枕头下摸出一串钥匙放在床边的桌上,又说,“这个还给你,从今往后我们再无交集。”枫景说完就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东西。“你以为你走得出去?”祁天凌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然呢,留我在这里继续闹吗?”枫景停下动作,转过身来怒视祁天凌。“我既不会让你走,也不会让你闹,从今天起,你就待在这个屋子里哪儿也不许去。”“你敢?”“我有什么不敢,我做了你又能耐我何?”祁天凌捏起枫景的下颌,一幅欺人太甚的模样。“祁天凌!”枫景痛心疾首的喊出这个名字。“嗯,又要去寻死么?”祁天凌知道枫景的脾性,带着调侃似的说。“我不会,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这样做了可别后悔。”枫景说话带着颤抖,眼眶渐渐浸上湿意。不知为何,祁天凌的心猛地痛了一下,捏着枫景下颌的手险些抖落。“我不会后悔”这几个字梗在喉间,终是没有说出来。“若要自由也不是不可以,从今往后不许跟苏梦茹打架。”祁天凌收回捏住枫景下颌手,带着警告意味的说道。枫景本想说“我没有打她”,但想到这样小鲤会挨罚,便忍住了。又想说“我还要打她”,又怕今晚逃不出去,便没再作声,这样子落在祁天凌眼里算是妥协。“听话就好。”祁天凌终于扯出一抹笑,伸出手想去抱枫景,被对方像见恶鬼似的避开。枫景漂亮的眼眸里溢出了深深的厌恶,那是对一个人极度失望,极度排斥而产生的厌恶。“出去……去陪你护着的那个人,不要在这里让我恶心。”枫景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竟敢说我恶心?”祁天凌刚缓下的神色又凶恶起来,一把掐住枫景的咽喉,稍稍用了点儿力气,对方就脸色惨白。
“你就是恶心。”枫景忍着窒息感拼命挤出这句话。祁天凌加重了力道,令枫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了,眼看人因窒息而渐渐软了下去,这才收了手。枫景好半晌都没喘上气来,睁着暗淡无光的双眸一动不动,终于把祁天凌吓坏了。忙将人抱到床上放平,轻抚胸口为他顺气,过了好一阵,枫景才有反应。“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祁天凌一改方才的凶恶,瞬间熄了怒火。枫景睁着无神的眼,不知看不看得清眼前的事物,也不给祁天凌任何回应。“说话,哪里不舒服好传大夫。”祁天凌温言细语,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明明睁着眸子,呼吸也正常,看着不像是有事。祁天凌算是明白了,这人是在生闷气,可他却没有之前的那种耐心去哄了。“不说话算了,饿了就去吃饭,没饿就继续躺着。”扔下这样一句话,祁天凌就独自出去了。在他背后,一双漂亮的眸子渐渐浸出水痕。是夜,四更天,当所有人都陷入深眠的时候,枫景主仆二人收拾妥当,悄悄来到王府大门。原本是打算翻墙的,但枫景有孕怕摔着,只得选择走大门,打算用钱贿赂看门小厮。孰料钱还未拿出手,眼前就发生了变故——两名看门小厮突然倒地,像是被硬物击中。枫景与小鲤对望一眼,决定不管如何先出去再说。刚走出府门,就有黑影阻路,早就知道祁天凌有影卫,不料这些影卫如此尽心尽责,大半夜的眼睛都不合一下守在这里。正当枫景以为今夜逃出无望的时候,眼前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另一群不知哪里冒出的黑衣人与祁天凌的影卫对上了,而且对方数量众多。“王妃快回去,这里危险。”是影一的声音,来不及通知同伴便被众多黑衣人包围。另外几名黑衣人则抓起枫景和小鲤飞快的腾空离去。等到秦王府其他影卫听见响动赶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劫走,所幸来得及时保住了影一的性命。而那些落败的黑衣人则个个拔刀自尽,不留任何线索。等到祁天凌得到消息的时候,枫景主仆二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给我找,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给我找回来。”祁天凌气得在屋子里打转,千防万防还是让人给逃走了。真是逃走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让人给劫走的,如今下落不明,危险难料,怎能不让人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