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奈何不得她,只得原地讨饶。
外头的丫鬟们听见里头传来的动静后,俱都笑成一团。
端阳侯府迎娶芍药公主的婚事办的隆重无比,几乎宴请了京里所有的世家大族。
除了郑国公府与大长公主府外,各家皆备了重礼到场为端阳侯世子与芍药公主贺喜。
成婚前一晚,端阳侯裴君尘将裴景诚唤来了外书房,耳提面命道:“前段时日你夜夜借酒浇愁便罢了,明日公主将嫁入我裴家门,你断不可再这般消沉不堪。”
裴景诚眼下乌青,往日里深邃黑亮的眸子仿佛失去了光彩一般,他半晌才抬起眼来,望着父亲萧瑟的背影,应了一句:“儿子知晓了。”
裴君尘见儿子这般落魄颓丧,心里暗暗讶异,他算无遗策,却没算到儿子对那苏氏用了真情。
“你放心,如今娶了芍药公主也是不得已之举,来日太子继位郑家被清算时,为父定会替你将苏氏再纳进门来。”裴君尘叹道。
这话听入耳中,裴景诚的憋闷酸涩的那颗心才好受了一些。
与苏氏和离的这些日子,他总算是真真切切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方氏小意温柔,那外室貌美伶俐,可这两人却比不上苏氏半分端庄典雅。
从前苏氏为自己将这内宅打理的井井有条,绝不让自己有半分后顾之忧。
她从不拈酸吃醋,却在自己仕途迷茫时,替自己排忧解难。
除了子嗣上艰难些,苏氏堪称完美。
那日郑宣迎娶苏氏,十里红妆铺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他只立在角落里瞧了两眼,便难堪得落荒而逃。
他消沉了一段时日,每日伴着酒入睡,梦里总会出现新婚燕尔时自己与苏氏如胶似漆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