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套已经用完一盒,冰箱里的养生补品也下去一半,余小鱼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恐怖的事——
她的假期余额快要告罄了。
……被做完了。
巴西没去,秘鲁没去,乌斯怀亚也没去,她这两周就耗在阿根廷了,还只去了两个城市,纯纯的浪费!
等到二月三日早晨被他抱上私人飞机,她依依不舍地看着窗外正在远离的高楼公路、绿树红花、山丘大海,心底的悲愤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醒得太迟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和水豚小宝贝告别!
江潜喝着咖啡看报纸:“以后有的是机会,明年再带你过来玩。那时候chili说不定都生小水豚了,你要是喜欢,我问邻居要一只带回中国养。”
明明把她的年假强扭成了蜜月,这会儿又西装革履,装得人模人样、体贴入微。
果然资本家都是虚伪的。
“举报一般有四种手段,来访、电话、信件、邮件,正式的流程必须要按规矩走,我可以帮你上交物证。”
首都西城区的咖啡厅里,程尧金第二次和戴昱秋见面。上一次她简要说明了情况,他惊讶之下回去打听内部消息,考虑之后再给她回复。
屋外积雪未消,摩天大楼的玻璃反射出冬季阴灰的天色,凛冽朔风呼啸着穿梭而过,拍打着大街小巷的门窗。手里的意式浓缩咖啡冒着热气,程尧金喝了一小口,微微出汗,把外套脱了,露出包裹着窈窕身材的黑裙。
戴昱秋多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声音保持着公事公办的冷静:“按理说每个地区的机构都能受理举报,但走流程环环审查下来很慢,而且李明他弟弟级别非常高,这可不是小事,举报人风险很大。”
“审查大概需要多久?”
“这个我真没法跟你说具体的,不是我的能力范围内了,我只是个银城监察委的基层公务员。我相信你说李明通过唐家洗钱销赃,但你得给我点时间,我看看这些东西要交给谁,得找个可靠的、资历老的人交上去,加速受理进程。”
“我记得你父亲家里就是检查机关的,在首都很有人脉。”
提到他爸,戴昱秋抿了抿嘴,“你让我想想。这两个加密的u盘、一份录音,你信得过我,就放我这里保存,我一旦找到合适的人,就帮你交。”
他心里有点打鼓,“你真的考虑好了,要这样做?”
“我再考虑也是一样的结果。我想让唐家不好过,现在只有这个机会。”
程尧金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无论成不成功,都谢谢你了。你这人虽然渣,但工作上没毛病。”
戴昱秋苦笑,“你走之后我就搬出家住了。”
“我前几天还跟你妹妹通过电话,你不在家,她估计挺乐的。”她挑眉,披上大衣拎包站起。
“你这刚坐下就走了?”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你住哪,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有人来接。”
“男朋友?”戴昱秋脱口问。
“关你什么事?你帮我交东西,我自有重谢。”
“千万别,收礼被查到要开除的。”
程尧金点点头,“好吧,再见。”
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走出了咖啡厅。
戴昱秋的美式拿铁还没喝完,一个人坐在窗边,看她上了一辆凯迪拉克,转眼间就消失在人海里。
四年里她从来没和他说过再见,她很讨厌这两个字。
但不过半年,心里就没有什么讨不讨厌了。
半小时后他走出门,谢家的车来接,是以前给母亲开车的司机,送他回大院。他来首都没住单位订的宾馆,而是住在外公家,外婆几年前去世了,家里就剩孤零零一个老人,总念着小辈,外孙从银城过来出差,他高兴得很,问他爸爸怎么样,继母怎么样,妹妹实习读书有没有困难。
戴昱秋提到父母可以和外公说笑,提到谢曼迪就哑巴了。外公很奇怪,问他是不是和妹妹吵架了,听说他搬出去住,很少回家,谢曼迪跟他打电话也不提哥哥。
事实上戴昱秋离家之后仔细复盘过和谢曼迪的关系,他确实把她当妹妹,但这份家庭关系培养的亲情并不足以概括他对她的感情。
他喜欢她长得漂亮,有个性,聪明,喜欢她吊着他,不给他回应。
他像一头拉磨的驴,盯着面前的小胡萝卜,越碰不到,就越想。
可以概括为“犯贱”两个字。
从小到大,别人都说他老实,但他也不是那么老实。他会追一个女生,心里想着另一个女生,去比较她们身上的相似点。他把程尧金追到手,无微不至地宠着她,就好像把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追到手,实现了突破禁忌的热血恋爱。
结果就是程尧金当众给了他一巴掌,谢曼迪回家也给了他一巴掌,对他说滚,她只是跟他玩玩,想看他到底能为她做到哪一步而已。他的心思被揭穿了,她最多只能帮他瞒着爸爸,因为那也是她的爸爸。
他这个妹妹一直有点坏,爱把别人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