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则总是想着小事算了,反正最后碗也是自己洗。但那天正好遇上熏知道了宫城和男人同居的事,给他打来了电话,说了很多宫城不想听却还是默默听完的语言暴力。
后来他们也还是买了洗碗机,但是宫城不太乐意用,总觉得那样不算是真的做家务。
新的家电没用几天,洗碗机就坏了,宫城吐槽这是什么没用的机器。
结果找来了售后修理后,宫城才发现原来三井一直把吃完的碗连剩菜一起塞进去,而那是不可以的。
没想到三井连用都不会用,还不看说明书,又把宫城气得捶他。
三井无辜地道:他以为就是那么用的。不然算什么解放双手?
宫城无语地告诉他,必须要处理掉以后才能空盘放进去。
三井讪讪地说知道了,抱着宫城让他别气了。
不过也因此,宫城更看洗碗机不顺眼了,自己从来不用。
所以洗碗机主要是轮到三井做家务时用,家里的家务类家电都差不多是这种情况。
反正只要三井做了就行,宫城不管他是怎么做的。次数多了,三井也算是做得有模有样。
但是从三井进入职场,他就不止一次提出自己都赚钱了,请个保姆也没事。
宫城不同意。
三井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动手,哪怕他的那份已经大部分交给现代化的家电处理了。三井的理由也很情有可原:虽说他不是日入百万的人,但他的工资换成分钟,也足够请一百个保姆都不止了,何必自己亲自动手。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做的,既省心又省力,三井实在是理解不了宫城坚持要为难他的想法。
可宫城觉得这个家是他和三井两个人的,不许其他人随意进出。
吵的最严重的一次,两人有整整一天没说话。
第二天宫城要出去打工时,撞上了下课后回来的三井。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三井闷声问他,今天还是不理他吗?大不了他以后做家务还不行吗?
然后宫城忍着的心酸一下子就爆发了,哭得视线都模糊,把三井吓得马上发誓,说以后他会好好做的,他连宫城的份都一起完成就是了,说了一堆又一堆不要钱的好话来哄宫城别再哭了。
那天最后,宫城也没去打工。
三井的承诺也没有做到。
宫城的同事基本上都结婚了,毕竟大家还是习惯早婚的比较多。
大家闲聊时总会说到家里的事,有时候也会互相交流各自的情况。
宫城心想,所以他就是大家嘴里那个烦人又多事的「妻子」吗?
比起那些女性更惨的是,他甚至都没有一张法律认可的婚姻届。别说他无法在同事们面前承认自己其实并非单身,他更不可能把同为男性的三井作为对象介绍给大家。安娜算是唯一的例外,他不想瞒着她,但是她也从来没有和三井见过面。至于熏,她是意外得知的,所以不算数。那通电话后,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联系过对方了。
三井那边也是一样的。
或者严格来说,其实在这一方面,他做得比宫城好一点。
宫城很确定,三井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至少三井家的长辈是知道他的存在的。
只是他们不屑于见他,把他当成了不存在的透明人。
他从未被邀请去参加过哪怕一次的家宴。
三井对此毫不在意,觉得只要他们俩过得好就可以了,从来不会主动提类似的事。
每年他单独赴约前,都会对宫城抱怨道:一点都不好玩,如果可以,他都不想去参加。
宫城不知道该怎么跟三井说,这和好不好玩没有关系。但他也不想弄得好像他在逼三井做选择或者他很需要三井家的认可他之类的。
三井的交际圈比宫城大很多,可宫城也从来没参加过他的朋友聚会。
宫城对于三井默认自己不会喜欢的态度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在三井尽量不参加或者减少出席的次数后,更是无话可说。
除了在熟人面前,在外面时三井倒是不会特别收敛,反而是宫城会有点在意路人的眼光,尽可能不要太张扬。
胡思乱想间把待做的家务都做完了,宫城轻轻呼出一口气,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良田——我想要吃烤鱼~~~”三井也正好在此时从书房走出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躺到了沙发上,呻吟着道:“我的头好痛……看得我眼都晕了……哎哟哎哟……我要吃鱼补一补……”
“现在去买?都没什么新鲜的了,明天给你煮吧。牛肉快解冻好了,你不是说想吃牛肉煲吗?”
“我想吃鱼……我好可怜,假日还要在家加班……我的眼睛快瞎掉了……呜呜呜……良田你都不心疼我,呜呜呜……”
宫城翻了个白眼,摘下做家务时戴上的手套摔在桌上。“跟你说过的吧,不许假哭。”
三井撇撇嘴,“我就是泪腺不发达,没有假哭……但是我真的很伤心……给我吃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