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康哲允一大清早开始着衣打扮准备出门,小白疑惑地看着他问:「又要出门了?今天不是休假吗?」「嗯,跟朋友要一起去聚餐。」康哲允表情泰然自若,一点也不像在撒谎。其实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出门去和朋友聚餐,而是要去咖啡厅。现在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家里行动,现在并不是让小白知道所有的时机。看见小白脸上失落的表情,康哲允不捨地拥抱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很快就会回来了……下次休假我一定会在家陪你的。」「……约定好了喔!」小白翘起她的樱桃小嘴,气噗噗地对着康哲允说:「到时绝不能食言喔!」「一定!」康哲允伸出他的小指,同小白做出拉勾约束的动作。「路上小心。」康哲允关上自家门前,温柔地看着对他笑着的小白,直到看不见小白为止,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他沉重地从裤袋里拿出阿新昨日给他的随身碟,将其紧握在手心便抬头望向那支装在墙上的监视器。监视器上闪着红光的摄像镜头正对康哲允的乌黑双眸,望进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彷彿和真正犯人对视般对其恨之入骨的感情,如波涛般那样汹涌地抨击他的胸口。距离公寓不远处的咖啡厅,已成为了康哲允和范壹依追查小白案件的常驻据点。康哲允将阿新给他的那副随身碟插入范壹依的笔电,案发前三个月的影片档案实在过大,需要点时间跑档。在等待的这段期间,康哲允向范壹依说明自己利用上班空档时想出来关于这之后的计画。「首先,我们要先去见这个人。」他拿着自己记录案件的随身笔记本,翻出其中一页,上头写满小白案件他找出的重重疑点及相关关係人的联络资料。「这个人是谁?」范壹依看着他用笔圈起来的那个姓名问。「曾智凯坐牢时唯一有交集的人,也是他在狱中的唯一好友。」康哲允说,「我昨天有去医院找曾阿姨,问她有关曾智凯这个人更详细的事情。」「阿姨说因为曾智凯有自闭症,不擅与人交集同时也很难打开心扉去接受人。他有些内心话就连对曾阿姨也不愿主动开口讲……」康哲允边向范壹依解释边回忆曾阿姨的话,「就除了范壹依以外,这个人是曾智凯唯二信任的外人。」「据曾阿姨所言,她在曾智凯的灵堂见过他几次面,所以知道他的联络方式。她说等到她连络上他和他确定好时间后,就会通知我……或许可以从他那里听到一些曾智凯生前不曾说过的事情。」就在这时,笔电发出档案跑完的提示声。他们面面向覷后将笔记本收起,转而盯着电脑萤幕。看到熟稔cao纵电脑的康哲允,坐在旁的范壹依不禁对他发出讚叹声,因为她算是所谓的电脑白痴,就连复製贴上也不会的那种。「好了,首先是这一天……」他点开影片,认真观看五年前案件发生前的三个月,进出那所公寓的所有人。除了住户外的其他陌生人,都是他锁定的对象。仅仅只是过了五年,他住的那一层楼就有所变化,像是以前住在他隔壁的邻居跟现在的是不同人。难怪之前某次他遇到那位邻居,好奇问起有关那间套房发生的事情时,他全然不知,就是因为他和他一样都是之后搬来的住客。那么出现在影片中的前邻居,案发时有在现场吗?会不会也知道些什么?然而当他看见出现在影片中的小白,也就是房恩雅的身姿时,康哲允内心顿然澎湃着。影片中她的模样,和他熟悉的小白长相未变,唯一不同的就是突起的腹部。小白出入公寓时,脸上总是掛着灿烂的笑容,不管是遇到谁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当她每每在影片中露出笑容的时候,康哲允就会想起躺在医院瘦骨嶙峋,面容遭毁的小白。他的呼吸开始紊乱,努力压抑着愤怒情绪的样子,尽入范壹依的眼帘。
范壹依把视线回到影片中,当五年前那个还在就读小学六年级的自己跑跑跳跳地出现在影片里时,她就会怨叹当初自己若对小白姐姐再多一点鸡婆的话,是不是之后的一切都会改变了呢?就在她想着这件事的时候,那个在她印象中的男人出现了。「……就是他!」范壹依赶紧滑动滑鼠,按下暂停。「他?」康哲允的目光因范壹依突然的动作和话语停落在影片中的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他就是小白的男朋友。」「嗯,我很确定!就是他!」范壹依激动地说,「他每次来这间公寓的穿着打扮就是这样,戴帽子口罩,把自己的脸给遮住,深怕被人看见一样……」「每次都这样吗?」康哲允把影片倒带,让那个男人的身影更靠近镜头,看得更加仔细,「该死……他打扮成这样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脸,就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星期三下午。……星期三。」范壹依靠近电脑萤幕,仔细盯着影片右下角出现的时间,嘴里念念有词的她豁然开朗地喊道:「我想起来了!」康哲允被她这一喊吓到,回过神后他懵然看着她问:「想起甚么?」「那个男人来公寓的日子。」范壹依说,「他来公寓找小白姐姐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一个礼拜两次。而星期三就是其中一次,我很常会在星期三遇到他就是因为那时间正好是我出门要去补习的时间,所以才会知道他是小白姐姐的男朋友。」听完范壹依的话后,康哲允关掉原本的影片点开隔一个星期的监视器画面,然后将影片拉到范壹依说的时间,果真那个男人出现在画面中。而之后几次的星期三,他也都会在同一个时间内出现在影片里,离开的时间则